具寿善现承佛威神,知舍利子心之所念,便谓之曰:“于意云何?诸如来心为何所住?” 时,舍利子语善现言:“诸如来心都无所住。所以者何?心无所住故名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谓不住有为界,亦不住无为界,亦非不住有为界无为界。” 时,具寿善现谓舍利子言:“诸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亦复如是,如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于一切法心无所住亦非不住。舍利子,诸菩萨摩诃萨于深般若波罗蜜多,如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以无所得而为方便,应如是住、应如是学。” 尔时,众中有诸天子窃作是念:“诸药叉等言词咒句,种种差别虽复隐密,而我等辈犹可了知。大德善现于深般若波罗蜜多,虽以种种言词显示,然我等辈竟不能解。” 具寿善现知诸天子心之所念,便告彼言:“汝诸天子于我所说不能解耶?” 诸天子言:“如是,如是,我于大德所说般若波罗蜜多甚深句义都不能解。” 具寿善现复告彼言:“我曾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义中无说无示,汝亦不闻当何所解?何以故?诸天子,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义中,文字言说皆远离故。” 时,诸天子复作是念:“大德善现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义中,虽复种种方便显说欲令易解,然其义趣甚深转甚深、微细更微细、难可测量。” 具寿善现知彼心念,便告之言:“天子当知,色非甚深非微细,受、想、行、识非甚深非微细,预流果非甚深非微细,一来、不还、阿罗汉果非甚深非微细,独觉菩提非甚深非微细,诸佛无上正等菩提非甚深非微细。何以故?诸天子,以一切法微细甚深,说、听、解者不可得故。由斯,汝等于诸法中,应随所说修深固忍。天子当知,诸有欲证欲住预流、一来、不还、阿罗汉果、独觉菩提、诸佛无上正等菩提,要依此忍乃能证住。” 时,诸天子作是念言:“大德善现于今欲为何等有情说何等法?” 具寿善现知诸天子心之所念,而告彼言:“天子当知,吾今欲为如幻、如化、如梦有情,亦复宣说如幻、如化、如梦之法。何以故?诸天子,如是听者于所说法无闻、无解、无所证故。” 时,诸天子问善现言:“能说、能听及所说法,皆如幻、化、梦所见耶?” 善现答言:“如是,如是,如幻有情为如幻者说如幻法,如化有情为如化者说如化法,如梦有情为如梦者说如梦法。一切有情及一切法,无不皆如幻、化、梦境,以一切法、一切有情与幻、化、梦无二无别。天子当知,诸预流者及预流果,若一来者及一来果,若不还者及不还果,若阿罗汉及阿罗汉果,若诸独觉及独觉菩提,若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及佛无上正等菩提,无不皆如幻、化、梦境。” 时,诸天子问善现言:“岂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及佛无上正等菩提,亦如幻、化、梦所见耶?” 善现答言:“如是,如是,乃至涅槃,我亦说为如幻、如化、如梦所见。” 时,诸天子问善现言:“岂可涅槃亦如幻、化、梦所见境?” 善现答言:“设更有法胜涅槃者,我亦说为如幻、如化、如梦所见。所以者何?幻、化、梦境与一切法乃至涅槃无二无别,皆不可得、不可说故。” 尔时,舍利子、执大藏、满慈子、大饮光等问善现言:“所说般若波罗蜜多,如是甚深谁能信受?” 具寿庆喜白大声闻舍利子等言:“有不退转菩萨摩诃萨,于此般若波罗蜜多能深信受,复有无量具足正见诸漏永尽大阿罗汉,于此般若波罗蜜多亦能信受。” 具寿善现作如是言:“如是所说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无能信受。所以者何?此中无法可显可示及可施设,既实无法可显可示及可施设故,信受者亦不可得。” 时,天帝释作是念言:“大德善现雨大法雨,我应化作微妙诸花奉散供养。”作是念已,即便化作微妙诸花散善现上。 具寿善现作是念言:“今所散花于诸天处未曾见有,是花微妙,定非水陆草木所生,应是诸天从心化出。” 时,天帝释既知善现心之所念,谓善现言:“此所散花,实非水陆草木所生,亦非诸天从心化出。何以故?此所散花无生性故。” 尔时,善现语帝释言:“此花不生即非花也!” 时,天帝释窃作是念:“大德善现智慧甚深,不坏假名而说实义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