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,彼恶魔复于是处,化作无量苾刍形像,告菩萨曰:‘此诸苾刍皆于过去,经无数劫修无量种难行梵行,而不能得无上菩提,今皆退住阿罗汉果,云何汝等能证菩提?’是诸菩萨见闻此已,即作是念:‘定是恶魔为扰乱我作如是事,定无菩萨修行般若波罗蜜多,至圆满位不证无上正等菩提,退住声闻、独觉等地。’复作是念:‘若诸菩萨如佛所说修菩提行,不证无上正等菩提,必无是处。当知今者所见所闻,定是恶魔所作所说。’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设有恶魔作苾刍像,来至其所作如是言:‘一切智智与虚空等,无性为性自相本空,诸法亦然都无所有,此中无法可名能证,亦无有法可名所证,证处、证时及由此证皆不可得。既一切法与虚空等,无性为性自相本空,汝等何缘唐受勤苦,求证无上正等菩提?汝先所闻诸菩萨众应求无上正等菩提,皆是魔说非真佛语。汝等应舍大菩提心,勿妄为他虚受勤苦。’是诸菩萨闻彼语时,能如实知:‘是恶魔事欲退败我大菩提心,我今更应坚固其志,不应信受恶魔所说。’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若欲调心入四静虑,随意能入游观自在,为度有情还生欲界,虽生欲界而不染欲,亦不退失所修静虑。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不贵名声不著称誉,于有情类无恚恨心,常欲令其得胜利乐;往来入出无散乱心,进止威仪恒住正念;为有情故虽处居家,而于其中不生贪著;虽现受欲而常厌怖,如涉险路心恒惊恐;虽有所食惶惧不安,但念何时出斯险难;虽现受用种种珍财,而于其中不起贪爱;不以邪命非法自活,宁自殒殁不损于人。所以者何?是诸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,是人中尊、人中善士、人中龙象、人中莲花、人中调御、人中勇健,本为利乐一切有情,现处居家方便饶益,岂为自活侵损于人?所以者何?是诸菩萨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力所持故。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有执金刚药叉神王常随左右密为守护,不为一切人非人等邪魅威力损害身心。由此因缘,是诸菩萨乃至无上正等菩提,身意泰然常不狂乱,具丈夫相诸根圆满,心行调善恒修净命,不行幻术、占相、吉凶、咒禁、鬼神、合和汤药、诱诳卑末、结好贵人、侮傲圣贤、亲昵男女,不为名利自赞毁他,不以染心瞻顾戏笑,戒见清净志性淳质。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于诸世间文章技艺,虽得善巧而不爱著,达一切法不可得故,皆杂秽语邪命摄故。于诸世俗外道书论,虽亦善知而不乐著,达一切法本性空故。又诸世俗外道书论,所说理事多有增减,于菩萨道非随顺故。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复有所余诸行、状、相,吾当为汝分别解说。谓彼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,达诸法空,不乐观察论说众事、王事、贼事、军事、战事、城邑、聚落、象马车乘、衣服、饮食、卧具、花香、男女好丑、园林、池沼、山海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药叉、罗刹娑等诸鬼神事,不乐观察论说街衢、市肆、楼阁、商贾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歌舞、伎乐、俳优、戏谑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洲渚、船筏、桥梁、珠宝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星辰、寒热、风雨、吉凶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种种法义相违、文颂等事,不乐观察论说异生、独觉、声闻相应之事;但乐观察论说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之事。是诸菩萨常不远离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常不远离一切智心,不好乖违、乐和诤讼,常希正法、不爱非法,恒慕善友、不乐恶友,好出法言、离非法言,乐见如来、欣出家众;十方国土有佛世尊宣说法要,愿往生彼亲近供养听闻正法。是诸菩萨多从欲界、色界天殁,生赡部洲中国人趣,善于妓艺、咒术、经书、地理、天文及诸法义,或生边地大国大城,与诸有情作大饶益。 “复次,善现,是诸菩萨终不自疑‘我为退转、为不退转?’于自地法亦不生疑‘为有、为无?’于诸魔事善能觉了,如预流者于自地法终不生疑,设有恶魔种种惑乱不能倾动。如有造作无间业者,彼无间心恒常随逐,乃至命尽不能舍离,设起余心不能遮伏;此诸菩萨亦复如是,不退转心恒常随逐,安住菩萨不退转地,世间天、人、阿素洛等不能动坏自所得法。于诸魔业善能觉知,所证法中常无疑惑,虽生他世亦不发起声闻、独觉相应之心,亦不自疑‘我于来世能证无上佛菩提?’不安住自地,不随他缘,于自地法无能坏者。 “所以者何?是诸菩萨成就无动无退转智,一切恶缘不能倾动,其心坚固踰于金刚。设有恶魔作佛形像,来至其所作如是言:‘汝今应求阿罗汉果,永尽诸漏入般涅槃。汝未堪受大菩提记,亦未证得无生法忍。汝今未有不退转地诸行、状、相,如来不应授汝无上大菩提记。’是诸菩萨闻彼语时,心无变动亦不退没、无惊、无怖,但作是念:‘此定恶魔或魔眷属化作佛像,来至我所作如是说,若真佛说不应有异。’若诸菩萨闻彼语时,能作如是观察忆念:‘定是恶魔化为佛像,令我远离甚深般若,令我弃舍无上菩提,是故不应随彼所说。’时,魔惊怖即便隐没。是诸菩萨定已安住不退转地,过去诸佛久已授彼大菩提记。所以者何?是诸菩萨具不退地诸行、状、相,故能觉知恶魔事业,令彼隐没更不复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