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正统年间,朝廷认为自设善世院后,在该院阐佛弘法的大多出自净慈寺高僧,于是明英宗于正统十年(1445年)二月十五日下旨,将《大藏金经》(共四龛)赐藏净慈寺,并颁有《护藏敕》称:
恭成皇曾祖考之志刊印大藏经典,颁行天下,用广流传。慈以一藏安置浙江杭州府净慈禅寺,永充供养,听所在僧官僧徒看诵赞扬,上为国家祝馨,下与生民祈福,务须敬奉守护,不许纵容闲杂之人私借观玩,轻慢亵渎,致有损坏遗失。敢有违者,必究治之。
自此佛门修学之风又盛。景泰二年(1451年)寺僧南宗广衍特在雷峰塔旁临湖建藕花居,作为归老退居别业,林亭幽雅,夏荷飘香,他长期在此研修佛学大典。成化十年(1474年),住持古渊智源,“倡新寺宇,开堂说法,四方僧衲,奔集参请”,常有数百人来此听法,并修葺殿堂,弘扬净慈宗风。时人赞称:“自五代(道)潜、(延)寿两师而下,至师(智源)百代相继,法席益盛。住持得人,是不特有功山门,实有功《宗镜录》者”。
明代后期,海盗倭寇屡屡侵扰,饥荒连年,致使寺庙不宁。嘉靖三十二年至三十四年(1553-1555年),岛夷连结倭寇自海盐登陆侵犯杭城,时浙江按察御史胡宗宪统率军民出城拒敌,在湖墅一带战死数千人,又调集广西、山东、湖广和浙江括苍山区精兵万余人,屯兵于临湖大刹,净慈寺驻兵三千人,此时寺庙成为兵营,僧徒窜伏林莽。倭寇围城时,巡抚李天宠下令废寺庙大钟溶为兵器,又恐寺庙屯驻倭寇,准备烧毁沿湖佛寺。当时净慈寺住持了然道富头顶“敕建净慈禅寺”匾额,泣跪于辕门,几经哀求才幸免烧毁,而昭庆等寺已成灰烬。如此戎马纷纭,征鼓喧杂几十年,才得平息,而南屏乔松修竹全被砍伐,寺宇破败
净慈寺
不堪。遂后又遇连年饥荒,特别是万历十六年(1588年)时,杭城大荒,米价昂贵,杭城市民在上竺挖“观音土”和树皮充饥,“树无完肤”,饿殍难以数计,当时内监孙隆出资命净慈寺施粥赈济灾民,日施粥米十石,经六月至八月的赈灾,杭城有半数市民得以生存。
万历十七年(1589年),司礼监孙隆奉明神宗之命将皇太后亲手绘制,皇帝御题赞辞的“瑞莲观音大士像”赐净慈寺。万历二十八年(1600年),孙隆又以净慈寺位居禅院五山,奏准将《大藏经》安放该寺。
清
清初康、乾之治,对杭州寺庙倍加重视,两代帝王南巡,必到寺院遍访。康熙二十八年(1689年),玄烨曾亲临净慈寺;三十三年(1694年)以御书《金刚经》一卷赐净慈寺;三十八年(1699年)三月,玄烨再次到净慈寺,改“净慈报恩禅寺”为“净慈禅寺”,由康熙手书“净慈寺”寺额和“西峰”两字,并书对联云:
云开树色千花满,竹里泉声百道飞。
康熙还题《南屏晓钟》、《由净慈寺经南屏诸山》等诗。雍正、乾隆间,朝廷对净慈寺屡有封赏,曾赐赠智觉(延寿)禅师法像、画轴、菩萨碑图等。
雍正十一年(1733年)四月六日,清世宗胤祯下谕:
佛教自达摩西来,阐扬宗旨,济拔群迷,利益众生,福田慧果,曹溪以下,代不乏人,朕留心内典,深明此事。历古来名僧言句,宋初永明延寿智觉禅师实为出类拔萃,其所著惟《心诀》、《心赋》、《宗镜录》、《万善同归集》等书,实皆宗教合一之论,与后学参证禅徒大有裨益。朕亲加选录,刊刻颁示天下丛林,禅师可谓曹溪以后善知识中杰出之人,着加封妙圆正修智觉禅师。因念师生宋时,居杭之慧日,开堂说法,其寺为今之净慈,今寺内僧徒未知仍旧供养禅师法相与否,现在承其支派者何人,着地方官并行详查;如香火已废,着为庄严法相,令僧徒朝夕瞻礼,香灯供养;其支派如已无人,着具摺奏闻,朕酌量择人承嗣。其塔院现在何处,亦着查明修理。夫三教一贯之理,朕已别降谕旨,深切开示,谅僧俗人等必已灼然无疑。朕今此举,与褒录先贤之典,非有二义。尔督抚率该地方官敬谨遵行。特谕,钦此。
由于雍正朝对永明大师的褒扬,至今香山碧云寺五百罗汉殿正中仍供奉永明延寿铜像。
乾隆十六年(1751年),弘历南巡时曾为净慈寺手书“正法眼藏”、“敕建净慈禅寺”等殿额和门额,此后曾五临该寺吟诗题吟,仍将“南屏晓钟”改为“南屏晚钟”,并拨库银重修寺宇,时人熊学鹏撰《净慈禅寺重修碑记》称,重修后的净慈寺“重轩广墀,崇宏坚固,旁及偏厢,夹道楼阁堂亭,金碧丹绿,无不聿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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