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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岩录(41)

风穴乃临济下尊宿。临济当初在黄檗会下栽松次,檗云:深山里栽许多松作什么?济云:一与山门作境致,二与后人作标榜。道了便镬地一下。檗云:虽然
   
    风穴乃临济下尊宿。临济当初在黄檗会下栽松次,檗云:“深山里栽许多松作什么?”济云:“一与山门作境致,二与后人作标榜。”道了便镬地一下。”檗云:“虽然如是,子已吃二十棒了也。”济又打地一下云:“嘘嘘。”檗云:“吾宗到汝大兴于世。”沩山雩云:“临济恁么,大似平地吃交,虽然如是,临危不变,始称真丈夫。”檗云“吾宗到汝大兴于世”,大似怜儿不觉丑。后来沩山问仰山:“黄檗当时,只嘱付临济一人,别更有在?”仰山云:“有,只是年代深远,不欲举似和尚。”沩山云:“虽然如是,吾亦要知,但举看。”仰山云:“一人指南,吴越令行,遇大风即止。”此乃谶风穴也。
   
    穴初参雪峰五年,因请益临济入堂,两堂首座齐下一喝,僧问临济:“还有宾主也无?”济云:“宾主历然。”穴云:“未审意旨如何?”峰云:“吾昔与岩头钦山,去见临济,在途中闻已迁化,若要会他宾主话,须是参他宗派下尊宿。”穴后又见瑞岩常自唤“主人公”,自云“喏”,复云:“惺惺著,他后莫受人瞒却。”穴云:“自拈自弄,有什么难?”
   
    后在襄州鹿门与廓侍者过夏,廓指他来参南院。穴云:“入门须辨主,端的请师分。”一日遂见南院,举前话云:“某甲特来亲觐。”南院云:“雪峰古佛。”一日见镜清,清问:“近离甚处?”穴云:“自离东来。”清云:“还过小江否?”穴云:“大柯独飘空,小江无可济。”清云:“镜水图山,鸟飞不渡,子莫盗听遗言。”穴云:“沧溟尚怯蒙轮势,列汉飞帆渡五湖。”清竖起拂子云:“争奈这个何?”穴云:“这个是什么?”清云:“果然不识。”穴云:“出没卷舒,与师同用。”清云:“杓卜听虚声,熟睡饶谵语。”穴云:“泽广藏山,理能伏豹。”清云:“赦罪放愆,速须出去。”穴云:“出即失。”
   
    乃便出,至法堂上,自谓言:“大丈夫,公案未了,岂可便休。”却回再入方丈,清坐次,便问:“某适来辄呈呆见,冒渎尊颜,伏蒙和尚慈悲,未赐罪责。”清云:“适来从东来,岂不是翠严来?”穴云:“雪窦亲栖宝盖东。”清云:“不逐亡羊狂解息,却来这里念诗篇。”穴云:“路逢剑客须呈剑,不是诗人莫献诗。”清云:“诗速秘却,略借剑看。”穴云:“悬首甑人携剑去。”清云:“不独触风化,亦自显颟顸。”穴云:“若不触风化,焉明古佛心。”清云:“何             名古佛心?”穴又云:“再许允容,师今何有?”清云:“东来衲子,菽麦不分。”穴云:“只闻不以而以,何得抑以而以。”清云:“巨浪涌千寻,澄波不离水。”穴云:“一句截流,万机寝削。”穴便礼拜,清以拂子点三点云:“俊哉。且坐吃茶。”
   
    风穴初到南院,入门不礼拜,院云:“入门须辨主。”穴云:“端的请师分。”院左手拍膝一下,穴便喝。院右手拍膝一下,穴亦喝,院举左手云:“这个即从梨。”又举右手云:“这个又作么生?”穴云:“瞎。”院遂拈拄杖。穴云:“作什么?某甲夺却拄杖,打着和尚,莫言不道。”院便掷下拄杖云:“今日被这黄面浙子,钝置一上。”穴云:“和尚大似持钵不得,诈道不饥。”院云:“梨莫曾到此间么?”穴云:“是何言钦?”院云:“好好借问。”穴云:“也不得放过。”院云:“且坐吃茶。”
   
    尔看俊流自是机锋峭峻,南院亦未辨得他。至次日南院只作平常问云:“今夏在什么处?”穴云:“鹿门与廓侍者同过夏。”院云:“原来亲见作家来。”又云:“他向尔道什么?”穴云:“始终只教某甲一向作主。”院便打,推出方丈云:“这般纳败缺的汉,有什么用处?”穴自此服膺,在南院会下作园头。一日院到园里问云:“南方一棒作么生商量?”穴云:“和尚此间作么生商量?”院拈棒起云,:“棒下无生忍,临机不让师。”穴于是豁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