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身不净,我们不要拿这个身体当宝贝,谁说我一句,也放不下,“怎麽说我呢?”谁打我一下,“你打我!可恶至极!”觉得痛一点,就受委屈了。其实你要是看破放下,没有一个痛,亦无一个不痛。谁痛?痛又怎麽样?有人打你,就当碰在门框上;有人骂你,就当他唱歌,或说你所不懂的外国话,“这是西班牙话?德文?葡萄牙话?我没学过,我不懂。”总而言之,你能把这身体看破放下,不执著,则会得到自在,这是观身不净。不要把身体看得那麽重要。
“受念处”,观身不净,受、心、法,也都不净。观受是苦,受是你所接受的。有1、苦受,这是苦苦。2、乐受,中有坏苦。3、不苦不乐受,这是行苦。以上是三苦,你对於你所接受、所享受的,都应觉知是苦,你知道是苦,就不会执著享受了。我常常对你们讲:“受苦是了苦,享福是消福。”常受苦,则苦没有了;尽享福,则福报没有了、消了。所以“观受是苦”,而身心法也都是苦,这四念处虽是四种,但要把四种观成一种,一种分开四种。
“观心无常”,这个心是无常的,不会常常如此。过去心不可得,是无常;现在心不可得,是无常;未来心不可得,是无常。这心是念念迁流、念念不停,所以是无常。
“观法无我”,法根本无一法,法既然没有了,什麽地方有个我呢?我是四大假合、五蕴色法而成的,既然没有五蕴的色法,则我自己也没有了。所以观法无我,人空法空,人也空了,法也空了。
我们修行要常常观想四念处。佛灭度之後,教导一切比丘、比丘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,修行依四念处而住。这四念处是很微妙的,所以大家须详细研究,你能明白四念处,依四念处而住,就没有执著,而得到真正的自由。有所执著就没有自由,没有自由就因有所执著,所以要修四念处,依四念处而住,无住而住。无所住,即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。
现在讲阿难尊者以四事问佛的第四个问题。第四个问题就是怎样来对待恶性比丘?佛答覆说:“恶性比丘,默摈之”由这件事情,我们可以知道当初佛住世时,也一样有这种恶性比丘、恶性居士、恶性之人,遇到这种人,就应不和他讲话,默摈之,这叫软迁单,迁单就是叫他搬家,不理他,他自己觉得没有什麽意思,就会走了,这叫摈。在佛入涅盘之後,遇到这种的恶性比丘、恶性居士,就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他。
“如是我闻”这四个字,“如是”是信成就,如是这个法就可信,不如是这个法就不可信,这是信成就。“我闻”是闻成就,闻本来是由耳朵闻,为什麽不说耳闻?而说我闻呢?因为这耳朵是身体的一部份;这个我是身体总的名称,耳朵则是一个别名,这叫舍别就总,把别的名不用,而用总的名,所以说是我闻。
“一时”,是一个时候,这叫时成就。那麽这个时候,为什麽不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呢?只说一时呢?因为国家与国家的年月日期不是全都一样,有的以正月为一年的开始,有的则以二月或三月,乃至於其他的月份,因历法不同故,所以没有办法确定一个时候,若确定这个时候,考古家就要考查,说这个正不正确。现在说“这一个时候”,就不需考古家来考查。以上是时成就。
要讲经说法,第一要有人信,有人相信这个法,才可以说法。有人相信,但没有时间来听,甚至一听经就跑了。为什麽?因为没有时间,他不听不闻。虽有讲经说法,他不闻也没用。若他真想听经闻法,就要有时间;时候有了,又有信心,又要有一个说法主,佛就是主成就,说法之主。有了主成就,又要有处成就,要有一个地方来讲经说法,现在这个地方,就是在舍卫国的只树给孤独园。舍卫国是印度一个国家的名称,译为丰德,因为这个国家的人都很聪明,所以国就有五欲七宝之丰,其国人有多闻解脱之德,这国家有五欲财宝,五欲是什麽?有人说是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;又有人说是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。总之五欲的境界令你的智慧颠倒,令你的眼睛跟著色尘跑,耳朵跟著声尘跑,鼻子跟著香尘跑,舌头跟著味尘跑,身体跟著触尘跑。这五欲把人迷得颠颠倒倒,都来追逐五欲,这国家的人有多闻,书读很多。解脱就是无拘无束、很自由、得到解脱,也就是执著心很轻。这是舍卫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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